LOL海獸祭司俄洛伊背景故事:每一位英雄都有他的強大之處,也有他背后的故事,沒有故事的人怎么能成為“英雄”呢?下面,我們一起來看看這位一起與神明一起作戰的重裝戰士 - 俄洛伊的背景故事吧!
| 比爾吉沃特英雄背景故事 | ||
| 海獸祭司 - 俄洛伊 | 深海泰坦 - 諾提勒斯 | 喚潮鮫姬 - 娜美 |
| 法外狂徒 - 格雷福斯 | 潮汐海靈 - 菲茲 | 海洋之災 - 普朗克 |
| 賞金獵人 - 厄運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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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故事
很多英雄會選擇刀劍、槍支或是魔法等等作為武器,但是俄洛伊走進峽谷時,卻要命地帶著一位神明。俄洛伊的體格強橫無比,卻唯獨會在她的堅定信仰面前屈身。作為大海獸的先知,她揮舞著一個巨大的金色神像,將敵人的靈魂抽離體外,將他們對現實的感知完全擊毀。所有對“娜伽卡波洛絲的真者”發起挑戰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俄洛伊從來不單打獨斗——蟒行群島的眾神會與她并肩作戰。俄洛伊的體格強橫無比,卻唯獨會在她的堅定信仰面前屈身。作為大海獸的先知,她揮舞著一個巨大的金色神像,將敵人的靈魂抽離體外,將他們對現實的感知完全擊毀。
“說教無益,折斷的骨頭是更好的課本?!?- 俄洛伊
短篇故事
負擔
“真者,所以說我們必須撤回到芭茹。我們無法挽救這些俗人,”說法使說。這位敦實的女人露齒而笑,顯然一想到有希望離開比爾吉沃特,就掩飾不住竊喜。
“這些你都曾經提過,”俄洛伊一邊說一邊繞著屋子中間的石桌踱步。她活動了一下雙肩,放松肌肉,把到嘴邊的哈欠憋了回去。
說法使旁邊還站著一位年邁的喚蛇者。他穿著一件用粗麻繩編成的長袍,每一根麻繩都被染成靛藍色,薄厚不均,毛糙卷曲,上面斑駁褪色的海怪墨汁給人帶來一種錯覺,似乎這位老人身上披掛著的是一團觸手。他的臉上布滿了黑色的刺青,描繪著海怪巨口中的無數顆牙齒。僧人和喚蛇者總是想要裝扮成嚇人的模樣。大多數男人都有這種無聊的毛病。
“圣獸們不會靠近比爾吉沃特,”喚蛇者喘著氣說道?!八麄兌荚谏詈V拢h離屠宰碼頭的腥臭。最多也只會有餓壞的幼獸能響應我們的召喚。”
只有娜伽卡波洛絲最強大的子嗣才能夠吞噬迷霧,守住這座城度過蝕魂夜。蟒行群島的其他地區并沒有這個問題。
這再次提醒教團,比爾吉沃特人有多么無知。這些從陸地上來的居民從來不會用清水沖走碼頭上的穢物,反而是沿著海灣內的每一片灘涂搭建起永久的錨地。愚蠢之極。教團里許多神職員都因此斷言,俗子們根本就是自愿被黑霧吞噬的。
“狗屁?!倍砺逡琳f。如果她要留下來,就得想出辦法不靠海蛇守住這座城。她在盛滿貢品的碗里挑挑揀揀,最后摸出了一枚芒果。她需要一個計劃,而旁邊這兩個笨蛋難堪大用。
響亮的碎裂聲打斷了她的思考。樓下的一扇厚重的木門被撞開了。
普朗克咆哮的聲音傳了上來,他的話音含糊難懂,回響在神廟的石墻內。
“按照您的指示,我們把他撈上來了?!闭f法使笑著說,正了正象征她位階的的翡翠頸環?!盎蛟S還是應該將他的能量歸還娜伽卡波洛絲?”
“任何人都無權審判靈魂。”
“是的,真者。而娜伽卡波洛絲有權審判?!眴旧哒咴捓镉性挘嵝讯砺逡了目捶ㄓ惺H。
俄洛伊從兩位圣職員中間穿過,兩人似乎瞬間變矮了。即使是按照海島居民的標準,這位真者依然算是高個子。她一直以來都比身邊的人高大,甚至超過最魁梧的北方人。從她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總是感覺自己會不小心撞到別人,但她最后明白了。我走路的時候,他們應該學會別擋我的路。
她把“神悉”從架子上取了下來。這尊金色神像的尺寸比一只酒桶稍大,重量卻超出好多倍。她的手指感覺得到冰冷刺骨的金屬質感。神像被擺放在一團熊熊烈火旁邊,火焰照亮了整個房間,但“神悉”摸上去卻永遠都冰冷濕潤。俄洛伊輕巧地將沉重的神像扛在肩上。十多年來,這位真人從未離開神像超過兩步以上的距離。
“說法使,我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俄洛伊一邊說一邊向樓下走?!拔覀儾粫吠说桨湃?。我會在這里阻止蝕魂夜。”
這位高階祭司自從離開芭茹來到這里以后,除了抱怨以外幾乎什么都沒做。不過她的抱怨也并非無稽之談。
當普朗克的船爆炸的時候,俄洛伊的心猛地抖了一下。許多年前他們二人曾彼此愛慕,而許多年前他們也已結束了這段感情……不過有些感覺始終揮之不去。她曾經愛過他……蠢貨,老混蛋。
這座神廟的高墻由石料交錯咬合建造而成,形狀就像一只深海巨怪的巨口和利齒。神廟的入口高懸在海灣之上,可以鳥瞰蔚藍的海水。俄洛伊闊步走下樓梯,來到正門前。她覺得自己必須先賞普朗克一記耳光;因為他總是過度自大、嗜酒如命。不過不管怎樣,能夠見到他總是一件好事。
然而,神廟入口處的這坨咆哮著的活物著實讓她始料未及。她知道他受了傷,但不知道傷成這樣。他瘸著腿,由于肋骨骨折不敢站直。一只手臂只剩下殘缺的血肉,正徒勞地揮舞著。
他另一只手掄著一把手槍,瘋了似地想要逼退屋里的僧人和女祭司們,完全忘記了這群人幾個小時以前剛剛把他撈上岸的救命之恩。更令人無奈的是,他的手槍明顯沒有上膛,根本傷不了人。
“俄洛伊在哪?”他大聲吼道。
“我在這,普朗克,”她答道?!澳憧瓷先ハ褚慧缡骸!?
話音未落,他已跪倒在地。
“是厄運小姐。一定是她。串通了那兩個婊子養的。他們搞沉了我的船?!?
“我可不在乎你的船?!彼f。
“你總是告訴我要繼續前行,回到海上。我需要一條船?!?
“你只需要一支獨木舟就能出海?!?
“這是老子的城!”他大叫起來。
普朗克身邊的僧人和女祭司被他突然的爆發驚了一下。他們驚的是普朗克居然如此愚蠢,這座神廟在他的城之前有過數千年的歷史,在這里撒野本身就夠不明智。然而作為一介俗人,居然對三度福佑的真者大喊大叫,而且就在她自己的神廟中?換成其他任何人,早就被砸碎膝蓋扔進海里了。
“這是老子的城!”他再次吼著說。憤怒的唾沫跟著噴了出來。
“那你想怎么樣?”俄洛伊說。
“我,我需要奧考和其他頭目挺我。他們聽你的……只要你開口。只要你開口,他們就會幫我。”他在她面前低下了頭。
“你想怎么樣?”俄洛伊提高了聲調,又問了一遍。
“我能怎么樣?”他絕望地說。“她搶了我的船,她殺了我的人,她崩了我的胳膊。我剩下的東西,都在來這的路上交待了?!?
“退下?!倍砺逡烈贿吤钇渌衤殕T,一邊走向正門。她低頭看著普朗克。上次見他還是十年以前;多年的酗酒和處心積慮奪走了他曾經的颯爽英姿。
“我只想要這座城,但如果你不挺我……”他說著說著就沒聲了,因為他的目光碰撞到了俄洛伊的凝視。俄洛伊用力瞪著雙眼,就像蛇母一樣堅毅無情。她沒有給予普朗克任何東西。娜伽卡波洛絲的祭司不能顯示出任何憐憫或同情,即使這樣做會讓她心痛。絕望之中,船長的目光逃離了對視,看向了旁處。
“我可以做到,”俄洛伊說,“只要我開口,各個幫派和奧考的人都會加入你。但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幫我一把,媽的!你欠我的。”他像個孩子一樣突然耍起脾氣。
“我,欠,你,的?”俄洛伊一字一頓地反問道。
“我一直遵守著儀式。獻祭從沒斷過。”普朗克咆哮著說。
“可是顯然你沒有吸取教訓。儀式?祭品?這些都是弱小的人與弱小的神之間的瑣事。我的神要的是行動。”俄洛伊說。
“我為這座城受過苦,為這座城流過血。它就該屬于我!”
俄洛伊知道自己必須做什么。她在普朗克開口之前就知道了。她甚至在好幾年之前就知道了。
普朗克已經迷失了方向。這么長的時間以來,父親的殘暴在他心中深深烙下的憎恨和哀怨不斷地發酵惡化。俄洛伊曾經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因為當時她愛著他,同時也因為她離開他的時候放任他繼續誤入歧途。他滿足于殺人、搶劫,滿足于做一個真正的海盜,但卻從未企望過達到自己父親的海盜之王的高度。
他們分手以后,他的目標就止步于成為比爾吉沃特的主人,而且為此掀起血雨腥風。
俄洛伊感到自己眼眶泛濕。他已風頭不在了。他無法繼續前行,繼續進展,繼續進化?,F在怎么辦?現在他可能無法活著完成娜伽卡波洛絲的試煉。但是他必須接受試煉。他到這里來就是為了這個。
俄洛伊望著面前這位老船長。我可不可以把他打發走?相信他還有一絲力量或志向熬過這一劫?如果我打發他走,至少他還有可能活下去……
這違背了娜伽卡波洛絲之道。這不是真者的職責。這座神廟容不得懷疑和后悔。如果她相信她的神,她就必須相信自己的直覺。如果她覺得他必須接受試煉,那么這就是神的意志。哪個笨蛋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一個神?
俄洛伊緊握著“神悉”的把手,將神像從肩膀上落下來。輕松的感覺重回肩頭,但不知為什么,她依然能夠感到肩上的重量。
“求你了,”普朗克哀求道?!澳呐略偃蚀纫稽c吧?!?
“我會讓你看到真相?!倍砺逡恋脑捠窃跒樽约汗膭?。
她一腳踢向普朗克,腳跟壓扁了他的鼻子。他像醉鬼一樣向后栽倒,嘴角淌出了鮮血。他翻過身,憤怒地望向她
“看!”俄洛伊吟誦起來。
她將自己的精神延伸出去,呼喚著蛇母的能量,將神像向前揮動。一股泛著光亮的霧氣從神像的嘴里傾瀉而出,蛇母的面孔周圍環繞起藍綠色的能量漩渦,能量漸漸實體化,變成了靈體觸手。在黃金的映襯下,這些觸手就像海面上的日出一般優美,同時也像海底最黑暗的憎惡一般可怕。神像里不斷向外長出觸手,似乎在以某種難以理解的數學規則增多。它們以指數倍數的速度膨脹增長,似乎每一條觸手都能容得下全世界的希望和恐懼。
“不!”普朗克尖叫起來。不過漩渦完全不為所動,觸手像風暴一樣卷住了他。
“直面娜伽卡波洛絲!”她大喊道?!白C明你自己!”觸手抓住普朗克,穿過了他的胸膛。他渾身顫抖,往昔的景象在他身邊閃現。
他痛苦地尖叫,感受到靈魂被從身體中抽出,而他的鏡像則安然站在俄洛伊面前。普朗克的靈魂燃著耀眼的藍色火焰,靈魂的形態不斷變換閃現著眾多前世的樣貌。
無數只龐大的觸手不斷地擊打著這位傷痕累累的船長。普朗克翻身踉蹌地站起來,盡可能低躲避襲擊。但每躲過一次,就會出現更多觸手。他周圍的現實正在扭曲旋轉。一大群觸手迎面拍打過來,將他不斷向下推,越推越遠離自己的靈魂——越來越接近湮滅。
俄洛伊不忍直視。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望向別處。見證他的離世是我的職責。他曾是一個偉大的人,但他已經失敗了。宇宙需要——
普朗克站起來了。緩慢,不屈,無情,他強迫自己殘破的身體站起來了。他將自己撕裂,掙脫了觸手的束縛,一步一個血腳印地向前邁步,痛苦地嘶吼著。他渾身血跡,精疲力竭,最終站在了俄洛伊面前。他眼球外凸,充滿了憎恨和痛苦,但同時也充滿了堅定。他用最后一絲力量,走進了自己靈魂的光霧中。
“我必將為王?!?
風停了。觸手隨著一陣光消失。娜伽卡波洛絲滿意了。
“你動起來了?!倍砺逡列χf。
普朗克望著自己的舊愛,二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幾寸。他挺直了腰板,胸膛中充滿了堅毅的新鮮空氣——他重新成為了那個高傲的船長。
普朗克轉身離開了俄洛伊,身上的傷痛和殘疾并沒有減輕一絲一毫,但他現在的步伐卻有著從前的自信。
“下次我要是再來要你幫忙,直接拒絕就行了。”普朗克吼道。
“你那只胳膊得處理一下。”俄洛伊說。
“很高興見到你?!彼贿呎f一邊走出神廟,走下長長的臺階,走向大海。
“愚蠢的老混蛋?!彼χf。
僧侶和祭司們回到了前廳中,俄洛伊想起來,還有一千件事等著她。一千個小負擔需要她去扛。她必須找到厄運小姐。俄洛伊覺得娜伽卡波洛絲很快就需要這位賞金獵人接受試煉了。
“告訴奧考和其他幫主,要他們挺普朗克,”俄洛伊吩咐說法使。“幫他奪回這座城?!?
“這座城現在一團糟,許多人都想要他死。他活不過今夜的,”說法使一邊抱怨,一邊看著受傷的船長艱難走下樓梯的身影。
“他依然是合適的人選,”俄洛伊一邊說,一邊輕巧地將“神悉”扛在肩上。
我們永遠都無法確認自己做的是對的,也無法得知未來如何發展,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時會死。但宇宙會賜予我們渴望,賜予我們本能。所以我們必須相信它們。
她從庭院爬上樓梯走向神廟內部,神像抗在她肩上。這是沉重的負擔,但俄洛伊并不介意這份重量。
她反而感覺無法割舍。
福影雙至
一枚生銹的粗纜針,連著繩索穿過寒鴉門徒的下顎,把他整個人吊在半空,隨便碼頭上的野物們享用。斬屠幫的手段。戴著兜帽的男子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是他今晚看到的第十七具黑幫尸體
對于比爾吉沃特來說,這個夜晚顯得格外漫長。
至少從海盜之王殞命之后,夜里還是比較平靜的。成群的碼頭碩鼠呲著血紅的尖牙,已經把尸體的雙腳啃得差不多了。它們擠擠挨挨地爬到一旁疊起來的蝦籠上,打算搶食小腿上更嫩的肌肉。兜帽男腳下不停,往前走去。
“救……命……”
從灌滿膿血的喉嚨里硬擠出來的兩個詞,濕淋淋地落在地上。兜帽男迅速地轉過身,一雙手探向掛在寬皮帶上的武器。這個寒鴉居然還沒死。吊索的另一頭穿在粗大的骨釘上,而鐵鉤幫的人把這些釘子都深深地砸進了吊車的桁架里。要想把這人弄下來,非得把他的腦殼扯成碎片不可。
“救……我……”寒鴉又叫了一聲。
兜帽男站定原地,考慮起寒鴉的請求來。
“為什么?”他終于開口問道。“就算我把你弄下來了,你也活不到明天早上?!?
寒鴉慢慢地舉起一只手,伸進自己滿是補丁的馬甲,從暗袋里摸出來一個金幣。即使是在昏暗的夜色里,兜帽男也看出來那是真貨。
他向著寒鴉走近幾步,引得碩鼠們一陣騷動,發出嘶嘶的威脅聲。它們的個頭并不大,但面對如此罕見的美味,它們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棄。碼頭碩鼠們擠出刺針狀的細長牙齒,帶菌的口水啪嗒嗒地濺到地上。
兜帽男把一只老鼠一腳踢進水里,然后又踩死了一只。它們涌上來,沒頭沒腦地亂咬,但完全跟不上他靈活的腳步。他的步法輕巧流暢,而且精確無比,一眨眼又弄死了三只。其余碩鼠倉皇地逃到角落的陰影里,血紅的眼睛帶著怨毒,在黑暗里閃爍。
他終于站在了寒鴉的腳邊。他的頭臉罩在兜帽底下,幾乎看不出任何特征,只有毛乎乎的月光,隱約映出一張與笑意絕緣多年的面孔。
“不必抗拒,死亡為你前來。如是我言,此時即為終點?!?
他低聲說完,從外套內側摸出一把閃光的銀質長釘。長釘上沿著鋒刃刻有蜿蜒的圖案,長度約為兩掌,看上去像是皮匠常用的錐子,只是百倍華麗于彼。他把長釘抵在寒鴉的下頜。
寒鴉的雙眼猛地睜大了,雙手掙扎地抓著兜帽男的袖子,胡亂拉扯著。兜帽男的目光卻投向了廣闊的海面。漆黑的水面仿佛一輪陰沉的鏡子,影影綽綽地倒映著無數燭光和碼頭上遍布的火盆。遠處懸崖下,成千艘廢船的殘骸里透出燈籠的點點微光。
“你很清楚地平線的盡處潛伏著什么。你也知道它所帶來的恐怖多么驚人。而你們仍然像瘋狗一樣互相啃食對方。我無法理解。”
他轉過頭來,掌心對著長釘的末端輕柔地一拍,尖刺沒進寒鴉的下巴,直直釘進了他的腦袋。寒鴉的身子劇烈地聳了一下,然后徹底平靜下來。那枚金幣從死者的指間滑落,滾進海里,只激起一小朵水花。
他拔出長釘,在寒鴉破爛的外衣上擦凈了血污,然后收進外套的內鞘里。接著,他又抽出一枚金針和一截銀線,后者曾用艾歐尼亞的泉水浸泡過。
這道工序他已經反復過無數次:他嫻熟地運起針線,將死者的眼皮和雙唇仔細地縫好。他一邊擺弄著手上的活計,一邊呢喃著念出上輩子便傳授予他的咒語——最初是由一個身死多年的國王所發出的詛咒。
“現在,你便不會被亡靈侵擾了。”他縫下最后一針,輕聲說道,然后將針線收進了衣袋。
“有可能,但我們可不想白走一趟,絕對沒門兒。”兜帽男身后傳來說話聲。
他轉過身,把兜帽掀到腦后,露出了一張深紅褐色的臉龐。他瘦削的下巴如同刀劈般挺刮,顯出一股高貴的氣質。頭頂的黑發扎成一把貼著頭皮的束辮。一雙眼睛似乎見識過常人無法想象的恐怖,不動聲色地審視著來人。
六個壯漢,身上掛著浸透鮮血的皮圍裙,荊棘刺青的雙臂裸露在外,暴突著緊繃的肌肉。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提著一把帶齒的肉鉤,腰間的皮帶上吊著好幾把屠夫常用的刀具。自從比爾吉沃特的鐵腕暴君倒臺,各式各樣的小幫派也變得明目張膽起來。隨著海盜王的罷黜,城中的大小黑幫拔刀相向,渴望著擴大各自的勢力范圍。
這幾人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打算。他們穿著釘頭皮靴,身上散出濃烈的內臟腐臭,嘴里還嘟囔著臟話——幾百米開外的人都能發現他們。
“我不介意多送一個金幣給胡子女士,絕對不會?!睌赝纻冎凶罘蕢训募一镩_口說道。這胖子狂妄得有些過分,令人不禁懷疑他怎么會紆尊降貴去干又臟又臭的屠宰生計。他繼續說:“但那位老哥兒,倒霉約翰,是我們的人弄死的,明明白白,絕對沒錯兒。所以他的金幣也該是我們的?!?
“你想死在這里嗎?”他沉聲問道。
胖子狂笑起來。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不。你呢?”
“說說看,我好知道在你的爛墳頭上刻點什么。”
“我的名字,是盧錫安。”話剛一出口,他便猛地甩開長襟外套的下擺,抽出了一對手槍。手槍由條石和無名的錚亮金屬精心鍛造,即使是祖安最不顧禁忌的煉金師也說不上具體的成分。一道迸發的光芒穿透胖屠夫的胸口,只留下一個邊緣燒焦的空洞,原本浮夸跳動的心臟已不知去向。
盧錫安的另一把手槍稍小一些,但做工更加精美。槍口噴出一線灼熱的黃色火光,劈向另一個斬屠,把他從鎖骨到胯間直直撕成兩半。
他們就像之前的碼頭碩鼠一樣抱頭逃竄,但盧錫安擎著槍逐個點射,每一道光線都直奔要害。只一眨眼,六個屠夫就沒一個活著的了。
他收起手槍,重新裹好大衣的下擺。剛才的騷動肯定會引來其他人,他已經沒有時間拯救這些死者的靈魂了。
盧錫安嘆了口氣。他本不該理會那個寒鴉的,但或許是因為曾經的自己還沒完全喪失吧。一股迫人的回憶涌上來,他忍不住甩了甩頭。
“我不能再變成老樣子了。”盧錫安對自己說。
要想殺掉魂鎖典獄長,他還遠不夠強大。
奧拉夫的霜鱗甲上沾滿了血跡和內臟的殘渣。他一邊咕噥著一邊揮著單手斧劈砍。斧頭淬火時用的是取自弗雷爾卓德極北之地的臻冰,所以前方的骨頭和筋肉如薄紙一般,不斷地分崩離析。
他另一只手舉著火星淋漓的火把,趟著這條??x體內濕滑的血肉內臟前進。他靠著手中的斧頭,一下一下地拆解它體內白花花的巨型臟器和密實的骨節,花了足足三個小時才走到這里。
當然,??x已經死透了。他們從北方開始,追了整整一個月,直到一個星期之前才把這頭怪獸釘死。冬吻號上的捕獵好手們往它身上足足射了三十多支魚叉,每一支都穿透了它背上覆著厚鱗的硬皮,但最后還是靠奧拉夫的長矛才結束了??x的掙扎。
在比爾吉沃特城外的臺風眼里獵殺怪獸無疑令人大呼過癮。而除此之外,有那么一瞬間,當冬吻號側傾時,差點把奧拉夫徑直扔進??x的嘴里。他當時激動地以為,自己終于能逃過平安終老的宿命了。
但是,舵手斯瓦費爾大罵一聲,雄健的臂膊遽然發力,硬生生把舵輪扳回正中,穩住了船身。
奧拉夫不幸地活了下來。離他所害怕的命運又近了一天:預言里說,奧拉夫將會變成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在自家床上安詳地逝去。
冬吻號在比爾吉沃特靠岸,打算就地分解他們的戰利品,并賣給當地人。比如寬闊的利齒、像油脂一樣可燃的黑血、以及可以用來為他母親的客廳作拱頂的巨型肋骨等等。
他手下的人已經被捕獵耗盡了體力,紛紛躺在冬吻號的甲板上睡著了。但奧拉夫向來沒什么耐心。他顧不上休息,而是抓起寒光閃閃的斧子,獨自開始了肢解巨獸的工程。
終于,海魁蟲的咽喉出現在奧拉夫的眼前。喉管內壁棱紋交錯,口徑粗得能吞下一整個部落的人,或是一下就把一艘三十槳的私掠艦給絞碎。而它的牙齒就像是黑曜石的鑿子一般堅硬銳利。
奧拉夫點點頭:“呵,這給踏風人和燼骨學者拿去砌灶臺正合適?!?
他將火把尖銳的底端插進海魁蟲的肉壁,騰出雙手開始工作。他對著頜骨又劈又砍,忙了半天才撬下一顆牙。斧子往腰帶上一掛,奧拉夫干脆地抱起獸牙扛在肩上??鋸埖闹亓堪阉麎旱煤吡艘宦?。
“就像是霜巨魔搬冰塊搭老窩一樣?!彼洁熘庾撸邶R膝深的血漿和消化液里跋涉。
終于,奧拉夫從海魁蟲身后一處可怖的傷口鉆了出來。他深吸一口,空氣只能算是稍微清新了一點。即使是剛在怪獸的內臟里轉了半天,比爾吉沃特感覺仍是一鍋令人作嘔的熱湯。煙塵、汗臭和死人攪在一起沸反盈天。太多居民擠在狹小的空間里生存,簡直就像在垃圾堆里茍活的豬玀。
他往地上啐了一大口唾沫,憤憤地說:“老子越快回北方越好?!?
弗雷爾卓德的空氣清透凜冽,每呼吸一下都能讓你骨頭打顫。不像這里,聞起來到處是一股子臭牛奶或是爛肉的味道。
“喂!”水面上有人在喊。
奧拉夫瞇眼望去,只見一個漁民劃著船,越過港區的淺水浮標線,還有浮標上掛著的鈴鐺和死鳥,往外海劃去。
“那怪獸剛把你拉出來嗎?”漁民大聲問。
奧拉夫點頭說:“我沒有金幣買船票,所以就讓這家伙吞了我,然后從弗雷爾卓德一路南下帶到了這里。”
漁民聽到這話,笑得樂不可支。他舉起一個破口的鈷玻璃瓶,仰脖灌下一下大口:“我倒是很想聽你吹完這個牛呢,真心的!”
“冬吻號,找奧拉夫!我這有整桶的爪沃酒,還可以唱上幾支葬歌,送這怪獸安息!”奧拉夫縱聲大吼。
尋常日子里,白港四周充斥著鳥糞和臭魚的氣味。但今天不同,風里帶上了焦肉和木頭焚燒的味道。厄運小姐心里清楚,這味道說明,普朗克手下的人死得越來越多了?;覡a遮天蔽日,屠宰碼頭上存放著的海獸油脂熊熊燃燒,惡臭的濃煙朝著西邊涌去。她感覺自己嘴里的味道都變得油膩起來,于是往扭曲的木頭架子上吐了一口。岸邊的水面上浮著一層粘稠的渣滓,都是水下數以千計的尸體長年累月的貢獻。
“你和你的人今晚可忙壞了?!彼鬟吤盁煹膽已曼c了點頭。
“是,事情很多?!崩孜耐獾馈!敖裉爝€有更多普朗克的人會死?!?
“你搞定了幾個?”她問。
“克雷格區那附近又干掉十個。還有就是,埋骨場那群混混一個都不剩了?!?
厄運小姐點頭表示贊許,然后轉頭看向岸邊,那里擺著一口紋飾精美的銅炮。
躺在里面的人是折刀拜恩。他在那個翻天覆地的日子里被一發子彈擊中,與冥淵號一起死在了比爾吉沃特全城人的注視下。
而那一槍本是要給她的。
現在,拜恩就要沉入水下,加入到成群的死者行列中了。她知道自己欠他一份恩情,因而前來送葬。送行的大約還有兩百號人,男男女女,包括她的副官們、拜恩以前的幫派成員、還有一些陌生人——她猜要么是他曾經的船員,要么就是一些看客,想見識一下解決了普朗克的女人到底長什么樣。
拜恩說自己也曾有過一條船,一條雙桅橫帆船,諾克薩斯沿岸無人不知的恐怖化身。但她也只是聽他這么說過而已,真假無從考證。但是在比爾吉沃特,真相往往比城里數不盡的船歌所講述的故事更為離奇。
“我聽說,你讓屠宰碼頭上的家伙們打得不可開交?!倍蜻\小姐說著,伸手撣掉翻領上的煙塵。鮮紅的長發從她的三角帽下流瀉而出,越過肩膀,在雙排扣制服的前襟攏起。
“是,鼠鎮群狗和港王幫之間很容易挑撥。溫·加拉爾早就等著這天了。他一直在說,那塊地盤是十多年前特拉弗恩的小弟們從他老爹的手里搶過去的?!崩孜幕卮鸬馈?
“是嗎?”
“鬼知道。但根本就無所謂。為了罩下碼頭那片地盤,加拉爾有什么不敢說的。我只是推了他一把而已?!?
“現在那地方也沒什么可罩的了。”
“是。他們拼光了人手,沒幾個活下來。這兩個幫派算是徹底完蛋,他們不可能來找我們麻煩了?!崩孜奈⑿χ?。
“這樣的話,不出一個星期,普朗克的人就一個不剩了?!?
聽到這話,雷文看著厄運小姐,不禁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而她假裝沒有看到。
“來吧,我們送拜恩下去?!彼f。
他們走向那尊火炮,準備把它滾進海里。黏膩的水面上浮碑林立:既有簡單的木頭板子,也有刻工精細的海怪雕塑。
“有誰想說點什么嗎?”厄運小姐問。
沒人回答。她朝雷文點頭示意。但當他們即將把火炮推到水邊時,一個聲音炸雷一般響起,回蕩在白港上空。
“且讓我說兩句。”
厄運小姐回頭,看到一個身材極其偉岸的女子,身上披著織造極其復雜的重彩長袍,不緊不慢地踱下碼頭朝他們走來。一隊帶著刺青的少年跟在她身后,手執帶有鋸齒的長矛,腰里懸著闊口手槍和棒勾。一行人耀武揚威地站在領頭的女祭司身后,感覺整個白港都是他們的地盤。
“活見鬼,她來這兒想干什么?
“俄洛伊認識拜恩?”
“不,她認識我。”厄運小姐說,“我聽說她和普朗克曾經……你明白嗎?”
“真的?”
“傳聞如此。”
“胡子女士在下!怪不得前幾個星期,奧考那幫人一直跟我們過不去?!?
俄洛伊手里提著一個沉重的石球,看起來跟塞壬號的船錨分量相當。身如鐵塔的女祭司不管去哪兒都帶著它,厄運小姐猜測那應該是某種圖騰。此外,俄洛伊那群人給胡子女士起了另外一個名字。一個非常拗口的怪名。
俄洛伊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個剝了皮的芒果,咬了一口。她大嚼著果肉,低頭往炮筒里看去。
厄運小姐這輩子從來沒那么真誠地期望過,這門炮是上好膛了的。
“一個比爾吉沃特的男人,理應得到娜伽卡波洛絲[注 :俄洛伊所屬教派對胡子女士的稱謂。]的祝福,對嗎?”
“當然。不過他很快就要下去見到那位女神了?!倍蜻\小姐說。
“娜伽卡波洛絲并不在深淵里。只有愚昧的小粉臉們[注:比爾吉沃特人對于非本地居民的蔑稱。]才這么想。娜伽卡波洛絲存在于我們所行的每件事中,以及所行的每條路上?!?
“嗯對,你看我多蠢啊?!倍蜻\小姐連聲說。
俄洛伊頭一偏,把芒果核吐進了海里。她晃著手里巨型炮彈一樣的石球,平舉到厄運小姐的臉跟前。
“你并不蠢,莎拉。”俄洛伊爽快地笑起來。“而你不知道自己的本質,也不知道所行的意義?!?
“俄洛伊,你來這兒到底為了什么?為了那個人嗎?”
“哈!沒半點關系?!倍砺逡敛恍嫉睾吡艘宦?,“我的生命只為娜伽卡波洛絲而存在。男人跟神明,兩者能相提并論嗎?”
“當然不能。普朗克真倒霉?!倍蜻\小姐附和道。
俄洛伊咧嘴微笑,露出滿滿一嘴的芒果肉。
“你說的沒錯,”俄洛伊緩緩點頭,“但仍然蒙昧。你把一條剃刀鰻從魚鉤上解了下來,就該往它的脖子再踩一腳。然后趁它的尖牙還沒咬上你時,離得越遠越好。否則,運動就會永遠棄你而去。”
“什么意思?”
“當你明白了就來找我吧。”俄洛伊展平手掌,手心里躺著一枚掛飾。一塊粉紅色的珊瑚,許多紋路繞著中心放射出去,如同一只不會眨動的眼睛。
“拿去?!?
“這是什么?”
“娜伽卡波洛絲的符記。在你迷失的時候,它會指引你。”
“我問的是,這是什么東西?!?
“如是我言,別無它意?!?
厄運小姐有些猶豫,但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拒絕一位胡子女士的祭司的禮物顯然不太合適。她接過掛飾,然后脫下三角帽,將皮繩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俄洛伊靠近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我覺得你并不愚蠢。別讓我看錯了。”
“我干嘛在乎你怎么想?”
“因為一場風暴就要來臨?!倍砺逡琳f著,目光越過厄運小姐的肩膀,“你并不陌生,所以你最好隨時準備著,將船頭迎向海浪。”
她轉身一腳踢在裝著拜恩尸體的火炮上?;鹋谥刂氐卦疫M水里,帶著一串氣泡沉下去。海面上的浮渣再度緩緩聚成一片,只留下一個十字架浮標輕輕擺動,昭示著水下埋葬著誰。
胡子女士的祭司順著來時的路離開了碼頭,走向峭壁上自己的神廟。厄運小姐則將視線拋向了海面。
遠洋之中,一場風暴已經醞釀成形。但那并非俄洛伊剛才所看的方向。
——女祭司目光的盡頭,是暗影島所在的位置。
沒有人會在夜間的比爾吉沃特海灣打漁。
皮特和這片水域打了一輩子的交道,他非常清楚個中的原因。平靜的水流只是假象:水下潛藏著累累暗礁,隨便一塊都能頂破船艙的外殼。海床上滿是遇難船只的殘骸,無數船長為他們輕視大海的魯莽舉動付出了代價。但更可怕的是,溺斃的亡魂在海底一直孤獨地期待著新來的死者。
皮特對這些事情心知肚明,但為了養家糊口,沒有別的辦法。
哀哭船長的戰艦在普朗克和厄運小姐的火并之中被燒成了灰燼,而皮特也因此丟掉了自己的工作,連飯都吃不飽了。
出發之前,他一口氣喝掉半瓶迅蟹烈酒,才鼓起足夠的勇氣在這樣的夜晚把船推下了水。而那個弗雷爾卓德壯漢要與他分享美酒的許諾,更是安撫了他的不安。
他抓起瓶子又灌下一大口,抹抹臟兮兮的胡子,又往船舷外倒了一小點兒,算是獻給胡子女士。
酒精讓他感覺身上暖洋洋的,腦袋也有些沉。他劃著船,越過掛著鳥尸的警戒浮標,直到他昨晚交好運的一塊海域才停下來。哀哭船長總說,他的鼻子能嗅出哪里有魚群正在搶食。而且他還有種感覺,魚群聚集的地方就能找到冥淵號沉沒后散落的遺物。
皮特把船槳抽起來扔進艙底,喝光了剩下的半瓶飛毛腿。他看看瓶底,留了正好一口的量,然后把酒瓶甩進海里。他摸出幾只從一個死人的眼窩里挖出來的蛆蟲,抖索著不太聽使喚的指頭,把魚餌串進魚鉤,再把魚線掛在舷邊的楔子上。
最后,他閉上眼,在船邊彎下身子,把一雙手浸在海水里。
“娜伽卡波洛絲?!彼_始祈禱,祈求胡子女士賜予他一絲好運?!拔蚁胍牟⒉惶唷U垘椭@可憐的漁民,從您的倉廩中賞一份口糧。請照看我,保佑我。若我在您的懷中喪命,就讓我與其他死者一起深藏吧。”
皮特睜開了眼睛。
離水面只有幾寸距離,有一張蒼白的臉正盯著他。毫無生氣的冷光螢螢跳動。
他慘叫一聲,身子一彈,仰面摔倒在船里。船舷邊的魚線隨即一根接一根地抽緊,一絲絲細線般的霧氣升出水面,繞著漁船打圈。眨眼間,霧氣就變得厚實起來,遠處比爾吉沃特的燈光一下子就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海中翻滾而來的,漆黑如墨的濃霧。
警戒浮標的方向傳來一聲死鳥的啼哭。鈴鐺亂響,漂浮的墓碑痙攣一般前后搖擺起來。
黑霧來了……
皮特搶起船槳,慌亂地捅進槳架的口子里。黑霧帶著迫人的寒冷,一接觸到他,皮膚下的血管便迅速地壞死,顯出一條條黑線。墳墓似的冰冷氣息盤上他的脊背,皮特忍不住哭了出來。
“胡子女士……淵底之母……娜伽卡波洛絲……”他啜泣著低聲祈禱,“請帶我回家。求求你,我誠心地——”
他的禱告就此中斷。
一對帶著鎖鏈的彎鉤穿破了他的胸膛,鉤尖上醒目的鮮血滴成了一條溪流。第三把鉤子捅穿了他的肚子,隨后脖頸鉆出了第四把。第五和第六把剜進他的雙手,用力地將他拉倒,釘在了船艙里。
劇痛令他嚎叫起來。一個影子緩緩浮現在黑霧之中,身上散發著世間最純粹的惡意,帶角的頭顱四周縈繞著翠綠色的火焰。皮特被鑿穿的關節傳來火燒般的痛感,仿佛是渴望復仇的惡靈正在品嘗他的苦難。
眼前的死靈全身裹在黑色的古舊法衣中,腰間生銹的鑰匙刮擦著邊緣。它的手中握著一盞引尸燈籠,連著鎖鏈搖晃不停。里面不停地傳出悲痛的呻吟,似乎蘊含著無窮的邪惡渴望。
燈籠上打開了一方小門,皮特感覺自己溫熱的血肉內的靈魂松動了。深不見底的光暈中,飽受折磨的亡靈在無休止的煉獄中幾近瘋狂,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皮特掙扎著想守住自己的靈魂,但隨著一把幽魂般無形的鐮刀揮來,他的生命戛然而止。燈籠也咔嗒一聲關上了。
“一個劣等的靈魂?!彼穆曇舴路鹗堑[石在墓碑上摩擦:“但卻是錘石今夜收取的第一個?!?
黑霧蕩起一陣漣漪,隱約可以看見許多剪影浮現出來:怨毒的亡靈、嚎叫的游魂、惡鬼般的騎士……不一而足。
黑暗卷過海面,朝著陸地涌去。
比爾吉沃特的燈光開始漸漸熄滅。
人物關系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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